在前不久的第 95 届奥斯卡上，杨紫琼凭借《瞬息全宇宙》和布兰登 • 费舍凭借《鲸》一举夺得了影后影帝。
其背后的出品公司 A24 也热度飙升，一跃成为了欧美影视圈的香饽饽。
(资料图)
而今年它家又推出了王炸好牌— —
《博很恐惧》
Beau is Afraid
导演，是 A24 家的 " 亲儿子 "阿里 • 艾斯特。
2018 年，他的处子作《遗传厄运》平地一声雷轰动全球。
第二年又马不停蹄地推出了《仲夏夜惊魂》。
两部作品皆达到了" 小成本＋票房黑马＋领一堆主流奖项 "的高度，阿里 • 艾斯特无疑是恐怖片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。
时隔四年，他携新作《博很恐惧》登上大银幕和观众见面。
导演特意请来拿国际大奖拿到手软的 " 凤凰叔 "华金 • 菲尼克斯（《小丑》《她》）出演本片的男主角。
然而无论是从目前的票房还是评分来看，这次的口碑都面临着史无前例的争议：
豆瓣上两位 IP 都是美国的网友在提前观影后，分别打了五星和一星。
打一星的称 " 博很恐惧，我很愤怒 "。
打五星的虽然夸赞 " 有大量令人不适的镜头绝非合家欢 "，但补充一句 "A24 大概率要赔本 "。
预言成功，《博很恐惧》的制作成本为三千五百万美元，是 A24 有史以来投资最高的电影。
可相比于《遗传厄运》的八千万美元和《仲夏夜惊魂》的四千七百万美元，
《博很恐惧》最终只拿到少得可怜的一千万美元。
导致一部电影票房失利的原因有很多。
有的是纯粹的故事烂，有的是导演所想表达的东西过于私人化以至于观众看不懂。
《博很恐惧》很明显属于后者。
首先是它的时长，179 分钟这还是删减过的，初始版本甚至达到了四个小时。
其次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，倘若说前两部作品还有基本的故事结构框架，
那么这次阿里 • 艾斯特彻底打破了传统叙事手法，玩起了长达三小时的超现实意识流。
说人话就是：影片没有 " 剧情 "、没有所谓的前后逻辑、台词不知所云，以跳跃且碎片化的形式呈现给了观众。
《博很恐惧》整体看上去更像舞台剧，它分为五个场景。
第一个场景是" 精神病人的混乱意识展现 "。
这段的灵感来自于导演十几年前执导的七分钟短片《博》，如今将其扩大化。
一位名叫" 博 "的中年男人，在看心理医生。
从两人的对话可以得知，明天是博父亲的忌日，博要回老家和母亲见面。
但通过博拒接母亲的电话、心理医生问到 " 你是否有一刻希望她死掉？"，能感受到博和母亲之间畸形的亲情。
末了，心理医生给他开了缓解焦虑的药，并叮嘱他一定要用水服用。
相比于奇怪的母子关系，博居住在一个毫无秩序规定的街区才令观众感到摸不着头脑。
大街上站满了做生意和相互殴打的人；有人跳楼无数人在录像拍照；尸体随意摆在一旁；电视上在通缉杀人犯；晚上博明明没发出声音却不断被塞小纸条让他安静一些 .....
第二天博准备坐飞机出发，钥匙和行李却神秘消失，他只好另选航班。
当他给母亲打电话解释时，头发花白的博竟像个小孩子般委屈诉说，而母亲的声音冰冷且生硬。
博焦虑症发作吞下药物，房间内却找不到一滴水可以喝。
接下来发生的事则陷入了 " 墨菲定律 " 的怪圈。
博冲进超市里喝水再交钱结账，他不安地望着公寓门口——
公寓即将关门，一大批流浪汉正在涌入。
可老天仿佛在跟他开玩笑，他的硬币怎么往外掏都不够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，博还是被关在了公寓门外。
原先闹哄的街道瞬间变得空无一人，博无奈在外过了一夜。
等到天亮他回到公寓再次打给母亲，接电话的是个外卖员，他告诉博：
你的母亲被吊灯砸死去世。
还未等博回过神来，浴缸涌出的水就淌到他的脚下。
于是，博脱掉衣服泡澡，正上方却流下来几滴泪——
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人，正费力用四肢蹬着天花板，继而坠落和博扭打在一起。
日光之下，赤身裸体的博跑到大街上求救。
一边，是警察开枪威胁，一边，裸体杀人犯正持刀向他赶来。
慌乱之中，博被一辆房车撞晕。
至此第一个场景正式结束，时长四十分钟。
倘若说这四十分钟你看不懂。
别急，接下来的四个场景你更看不明白。
第二个场景：博醒来在房车主人的家中，夫妻俩找各种理由不让他离开。
继而博发现用来监控他的摄像头，夫妻俩的女儿又喝下油漆。
第三个场景：博乱入到一个奇幻森林里，有个话剧社正在巡演。
这段导演采用了" 真人＋高饱和度的童话风道具 "，让博来了场世界之旅。
第四个场景：博回到了老家意外碰见了初恋女友，两人进行了鱼水之欢，对方却在高潮时僵硬而死，母亲再度出现。
第五个场景：导演打破第四面墙，让博乘坐小船到水中央，接受台下观众的审判。
这些只看文字就让人一头雾水的猎奇画风，在专业术语上名为 " 卡夫卡式噩梦 "。
这来自他的代表作《变形记》，主角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甲虫的恐惧。
以现实主义基础为前提，使全片充满荒诞诡谲的压迫紧张感，如经历噩梦般虚脱。
卡夫卡给父亲的一封未寄出的长信里，也展示了这种生存困境。
一方面他仰视父亲作为一家之主的权威，想得到父亲的肯定。
另一方面他想象父亲把自己看成可怕的甲虫，随时会将自己踩扁。
在经历了人与自身、与家庭之间关系的异化后，最后主角被家人厌恶而死去，孤独而脆弱。
这非常契合导演想表达的永恒母题" 一个人的家庭就是一个人的宿命 "。
比如《遗传厄运》就讲述了一家三代人的献祭悲剧。
影片曾提到母亲经营了庞大的商业帝国。
而在第四个场景里，博在家中看见了由无数张陌生人的头像组成的母亲照片。
其中就包括房车夫妇。
因此可以猜测：博之前的一切经历，尤其是第一个场景和第二个场景，都源自于母亲构建的 " 楚门的世界 "。
从开篇婴儿出生被羊水包裹，母亲嘶吼 " 他怎么还没哭？是不是死了？"。
到第一个场景里母亲刚给博说完 " 我爱你 "，
远处一位玩水的男孩就被他的母亲一把拉走 " 听你妈妈的话！我叫你别离开我身边！"。
再到随处可见母亲的照片、博手握母子的雕塑，都在加深强调母亲的存在感。
博为何会恐惧？
他恐惧母亲把自己放到了死亡父亲的位置。
为了让儿子对自己永远处于依赖状态，母亲甚至撒谎告诉博 " 你一旦和别人进行鱼水之欢便会死掉 "。
然而就算这个谎言已被戳破，博的愤怒依旧无法冲破母亲设下 " 以爱为名 " 的牢笼。
现实生活中有的人也是如此。
TA 们虽然一个人住，精神上却仍断不了奶。
有时把家称为港湾太过狭隘。
或许家是，一生的心理创伤和噩梦的起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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